我是一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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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未定/1:00】有匪君子

民国paro

军统(闻劭)X卧底(江停)

因为涉及的是国民党相关职位,并没有太详细的资料,很多都是瞎编的,图个乐就好了

老规矩,爱看看不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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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轰隆……”伴随着火车入站的巨大声响和蒸汽轰鸣声,繁华都市上海映入眼帘。


车站门口站着两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刚从黑色轿车上下来,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门口,突兀却又无人敢制止。


他们等待的人没过多久便走了出来,典型的留洋归来的绅士,暗色西装擦得太棒了亮的皮鞋,没有戴帽子,手上只拿着一个普通的皮质箱子,淡漠的神色走到几人面前。


他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打开后对方为首的男人接过,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敬重递回,立正站直行了一个军礼:“闻站长,恭候多时。”


“你是?”闻劭挑了挑眉,证件在指间把玩着,随意的塞回口袋,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队队长,金杰。”金杰想起来什么,解释着:“副站长今日有事,实在没时间迎接闻站长到来,不过江副站长已经提前安排好您的住宿问题,请您上车吧。”


另外一人做进驾驶座,金杰已经打开后座车门,示意闻劭上车。


闻劭摆了摆手,偏头看了眼不远处高楼的楼顶,心道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想了想还是抬步坐上车,给了个地址看向窗外,让金杰送他到这个地址的所在地就好。


金杰也是一脸的不解,这闻站长可是海外留洋回来的,还是上层费尽心思才挖回来的人,照理儿不应该在这茫茫上海有落脚点,但看着这闻劭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自己还是抱着一个好好的敬畏心工作就是。


到了目的地,金杰才发现这个住处自己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就是江副站长的住所吗?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


闻劭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走下车,左手提着箱子右手按响门铃。不过多时一位年老的管家走出来,见到是闻劭赶忙让人打开铁门,顺便让一旁跟来的年纪也不小的女仆进去报信。


人刚要走,闻劭给叫了回来,将箱子交给下人往里走。


江停对这个空降的站长没有半点好奇,也不关心是什么人,安排好下面的人便待在家里,先下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触手而及的茶几上放着红茶,悠闲的看着书。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小少爷。”


低沉却伴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江停耳边,江停对这声音太过熟悉,却又过于陌生,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诧异只不过一瞬而过,江停才想起当年对方一声不吭的离开,立即便给了个脸色,二话不说端着自己的红茶就要上楼回房间。


闻劭哑然失笑,无论过了多少年,江停这傲娇又及其爱变脸的性格倒是一直没变。


“江副站长?不是说有要是难以远迎吗,要是就是躺在沙发上看书和茶?”闻劭坐在沙发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戏谑般说道。


江停站在楼梯上,挺拔的身姿,因为高傲而微微仰起的头缓缓偏转,垂眸看着闻劭,挑了挑眉:“闻站长?失敬啊。”


“咳咳。”闻劭显然对着语气有些后怕,毕竟每一次听到时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心知自己这回做得过了火,抬手拍了拍沙发垫,笑着说道:“好了,亲爱的你先坐过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或许江停今日心情好,又或许是怕闻劭又一次不告而别,江停重新坐回沙发上,手上的书和红茶被闻劭接过贴心的放在一旁, 指间被闻劭抓在手中,时不时捏一捏。


“你也知道,当时老头子这堪比旧时代皇帝,二话不说就把我流放到美国,还找了人专门看守我,不过我记得每一个节日我都有给你寄信和明信片,虽然会延迟但不可能收不到,即使你从来没有回信给我……”


江停听着皱了皱眉,这些年别说信了,自己是连张纸都没见到:“什么信?”


闻劭有些恼怒,心道江停怎么可能不回信给自己,肯定又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干的好事。


“无妨,只要你别怪我就是了,你看看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你的身边,就饶了我这一次如何?”闻劭倒是个嘴甜的人,当然只是对江停罢了,心里还不知道转了多少弯去准备敲打敲打自己那位好父亲。


江停还在别扭着,总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原谅了闻劭,这人又该要得寸进尺了。


刘妈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是新鲜出炉的奶黄包,闻劭看见了瞬间投去一个类似感激的眼神,自家这位皇后大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甜到发腻的奶黄包了。


闻劭抬手搭在江停肩上,将人往怀里带,笑着吻了吻江停的鬓角:“你看刘妈都已经把你的下午茶做好了,就别生我气了。”


江停虽然实在是理解不了闻劭这清奇的脑回路,但在闻劭温柔不断的攻击下,江停是很容易就心软了的,无奈的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江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闻劭的怀里,想吃或者想喝茶了,哼唧一声闻劭就给他递到嘴边,而闻劭只是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这种舒服的感觉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美好的重聚氛围,江停几乎是弹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接听电话。


江停几乎是皱着眉听完了全程,坐回闻劭身边,深呼一口气,舌尖舔了舔唇瓣。


“三官堂路,有疑似共党人员在进行接头。”


两人整理好着装,开着黑色轿车就离开大宅。


“怎么说是疑似。”


“一队的侦查员偶然间发现的,当时解密技术还没有达到现在的地步,当我们有足够的人员解码时,对方已经放弃了这条线路,我只能让他们先跟着。”江停看着窗外,不紧不慢的说道。


闻劭挑了挑眉,看来自家皇后如今在这上海站混得还算是风生水起的。


很快便到达目的地,抓到的人被带了回去,江停让人去处理街道,闻劭见没什么问题,想着横竖都出来了,审讯的活儿也不需要站长和副站长去做,便拉起江停的手随处走走。


上海果真是个大都市,鸣笛声声声不断,巴士开过一辆又一辆,店铺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临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开了很久的咖啡厅,旁边是馄饨店算是老字号了,对面就是老百姓口中有名的糕点铺子,不远处还有一家由妙龄少女经营的花店。


两人并肩走入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闻劭太熟悉江停的一些神操作,在江停开口前已经下单。


江停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认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东西很快就被服务员用托盘端了上来。


黑咖啡是闻劭的专属,江停也不喜欢这些,江停睡眠一直不怎么好,闻劭也不会让他摄入过多的咖啡因。


闻劭给江停点了红茶,虽然没有家里的好,但比起其他的江停喝这个会更开心些。


江停一边喝茶一边朝窗外街对面的糕点铺子看去,闻劭看破不说破,只是有的没的聊着。


江停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刚要开口闻劭便笑着让他好好坐着,自己去买回来。


不得不说,闻劭在某种事情上温柔得不像话,但在另一层面上来看,又将冷血无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看起来很矛盾,但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似乎又变得异常的正常。没有人知道下一步步入的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


但先下,还是好的。江停心中想着。看着街对面如同平常人一样买东西的闻劭,他安心的笑了笑,至少迄今为止两人还可以相谈甚欢。


门口的风铃又叮叮当当的响起,江停没有给予一丝的目光,抬手端起红茶放于唇边,缓缓开口喝了一口。


一男子走到桌边,开口问到:“江停?江副站长,你怎么在这里。”


江停听到后转头看去,微微皱眉想着这位又是哪一位,试探性的开口说着:“你是……严峫?”


“没想到江副站长还记得我。”


江停心道也是,毕竟只是一面之缘毫无瓜葛。江停也不想过多寒暄些什么,“嗯”“是吗”这几句重复着。


没过多久闻劭便买好了江停想要的糕点,还顺便买了些江停没吃过的想着这回一样买些让他试试,一回到咖啡厅便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鸠占鹊巢了。


闻劭顿时挑了挑眉,心中的火一下子便被挑起,但看着江停淡漠的或者没有多热忱的样子,只好压着心中的不悦,坐在江停身旁。


江停只是轻轻一瞥,便知晓了闻劭心中所想 这么一看两个人又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


“这位……”


“上海站站长闻劭。”闻劭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自己绅士的言行,尽管那副不满的气息已经散发的到处都是。


“闻站长,失敬失敬。”严峫笑着说道,光看气势他便已经被压了下去,可我们这位全上海数一数二的富二代也不安心做败方,端起了那二五八万的架势,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了:“警察局大队长严峫。”


江停叹着气看着两个幼稚鬼,心道许久没见过闻劭这么可爱了。


而后就是闻劭和严峫两人的攀谈,可严峫再如何也怎么比得上留学归来的空降领导闻劭呢?何况两人越发的咄咄逼人,江停想着自己要是再不阻止,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说完了吗?”江停挑眉问道,偏头看向身旁的闻劭,左手悄悄的在底下拍了拍闻劭的手,右手抬起指了指桌上的那些个糕点:“再不拿回去,就要凉了。”


闻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反手抓住江停的手,道了声告辞便拿起糕点拉着江停离开。


严峫看着直摇头,心想这两人不该是上下级的关系吗?怎么看着这么亲密的样子。


闻劭这种外人看起来冷漠到极致的人,却在江停面前耍起了小性子,江停少见的闻劭被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气到,心中哈哈大笑面上却平和无比。


闻劭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回了房间。江停被这孩子性的行为给弄笑了,将带回来的糕点拿进厨房。


“刘妈,拿些装盘,剩下的你们吃吧。”江停和风细雨的说着,丝毫不着急去瞧瞧那生气的人。


闻劭坐在窗边,手中端着偷偷磨的咖啡,满怀欣喜的等着江停上来,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上楼的声响,闻劭秉承着山不来我就山的原则,非常没有骨气的端着冷了的没喝几口的黑咖啡走下楼。


江停正悠哉悠哉的喝茶吃糕点,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把闻劭给气着了,自己生了半天起,结果人家还在喝茶吃东西呢。


闻劭黑着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偏着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盯着江停看,那深不见底的眸中只剩下江停的影子,着实有些可怕。


可江停却没有抬过眼,空气中弥漫着冷意,闻劭默不作声江停冷眼旁观,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冷战。


仆人们都当作没看见似的,这两人每次闹变扭都这样,仆人们都见怪不怪了。


闻劭行的端做得正硬的了气怂的也快,见江停迟迟没有反应,舔了舔嘴唇磨磨蹭蹭的走到江停面前,俯下身伸手抬起江停的下巴,盯着那双静如潭水的眸子。


江停一手拍开了闻劭那只爪子,头靠着沙发背,垂眸轻笑抬眼凑过去,两人靠得很近,能在对方眸子看见自己的倒影。


闻劭有被讨好到,虽然这是单方面的认为,江停的主动少之又少,闻劭只能自己屈尊完成拉进这最后的间距的工作。闻劭将江停压在沙发背上,轻触着江停的唇,而后慢慢深入,唇齿交战似乎并没有谁占了下风,这之间暗藏了分开多年的思念和再次重别的欣喜,或许还夹带着些极少的恨意。而后却又重变温柔,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几分不舍让江停的攻势软弱下来。


闻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说,倒不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愿告诉他人,而是他从来不认为江停会刻意隐瞒什么,又或者说,他相信江停总会告诉他,而且这时间并不会很长。


但这一次,或许是他失策了,人总是会变的,或许变的不是感情但总是会多多少少的变些什么,而江停他的信仰是“复兴中华”,既然从未变过那么有些事情就该因之所变了。


闻劭感知到了江停的反常,但还是任意妄为,带有交战气息的吻结束后,闻劭也只是笑笑,江停自以为这张面具戴的很好,趁着闻劭张嘴说话时,塞了一块糕点过去,甜腻的味道充斥着闻劭的口腔,闻劭本不喜欢甜食,但又因为是江停给的舍不得吐掉,细嚼慢咽下才吞入腹中。


“很好吃,只不过下一次我希望还是你喂我。”


江停的投喂下意识的被闻劭的举动给愣住,转念一想可能这个人在国外待久了,多些个什么癖好也不奇怪。


这只是重逢的第一日……


上面来了个空降,江停便没了翘班的理由和权力,虽然他认为在家里喝红茶比坐在办公室里看那些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日复一日的文件更有趣些,但自己毕竟是个副站长,人家闻大站长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不迟到不早退,自己也不好做这么个“表率”。


江停心知肚明的明白,每天哪儿有这么多共党抓啊!又不是在拍电影,这都是些细水流长的事情,除了真的明确目标,否则不会兴师动众的满大街晃悠。


闻劭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翻看着资料,这几天他都在熟悉上海站的运作模式。


台式电话突然响起,闻劭接听后无声听着对面说话。


“闻站长,确认085目标就是代号为‘千月’的地下党。”


“人现在在哪儿?”


“慈溪一栋三号,我现在正带人赶过去。”


“我跟着就来,记住要悄无声息的,在我来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闻劭挂断电话,离开办公室往外走,顺便敲了敲江停的门,江停打开一看,见状应该是又发现了新共党的痕迹,关上门跟着离开。


上车后闻劭才缓缓道出,江停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他不确定这个情报是否真实,但就以金杰的个人能力来说,这个目标应该不会出错。


到达目的地,江停从腰间抽出配枪,手枪上膛只待闻劭一声令下,便可以将人一网打尽。


“江停,过来。”闻劭挥了挥手,把人召到身旁,单手扶上江停的肩,很普通的一个姿势却让江停分外紧张:“不过就是些小喽喽,哪儿需要你亲自上场。”


江停对这个解释也只是半信半疑,但他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没有理由去要求参加。


人很快被抓了出来,为首的人还是江停为数不多见过面的同志,对视一眼江停眸子冷如冰封,他明白闻劭是一个多么敏感的人,有一丝轻举妄动都会万劫不复。


而在这本该欢快的时刻,江停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导致都忘却了自己的手一直被闻劭紧握着。


“怎么都出汗了?”闻劭笑着问道。


“你握的太紧了。”江停平淡的回答着。


在这能做得长久的都是人精,而只要想要将这个位子坐的久且长远的,有些时候就要学会不听不看不说,心知肚明就好滥于言表只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毕竟这些天下了,他们显然已经明白了这新来的闻站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以随便应付得了的。


“将人带回去好好审,记住了细水流长才是最痛苦的,别才一两天的就搞死了。”闻劭说时是笑着的,可听着的人除了江停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从那笑意中看到的,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是斗兽场上的布满鲜血的勇士背后的资本家,是开启这生死棋局的下棋人。


没有人胆敢忤逆这么一个恶魔,毕竟没有人活的好好的,回去跟活阎王叫板。


闻劭偶尔会带着江停一起去审人,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前去,闻劭本能的希望江停还是少看些这些血腥的场面,省得晚上做噩梦。


有事审着审着还会想着晚上带江停去哪儿吃晚饭,最近好不容易把人喂胖些,晚上抱起来也舒服了不少。


美好的时光总会逝去,就像那些庸人自扰的小说一样,无聊且无趣,但受人追捧不断。


领导从北京那边过来,上海的那几位给准备了一个“正经”的迎接会,闻劭江停这种级别的人都被要求强制参加。


地点是个名气挺大的歌舞厅,老板却是个女人,都说这女人的后台硬,不然怎么可能在闹市里开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


闻劭将西服穿的已经如便服一般,倒是江停少穿出来,除了大型的必要场合他也不怎么出门,说白了不喜欢过多社交,但上海站副站长的头衔,就算他不去,也有很多人上门“倒贴”。


闻劭和江停两人是坐一辆车到的,接待的人挑选的都是有眼力见的,就算真的是看出来什么了,也只会装瞎。


其他人都会携女伴到场,到了闻劭这儿直接省略了这个步骤,他带的是自己的副站长,两人没有牵手腕臂,并肩而行,两肩只隔了一拳的距离,显得格外的刻意。


众人看到的,是这么个场景。别人和女伴跳舞,闻劭陪着自家副站长聊天;别人在巴结上司,闻劭还在陪自家副站长聊天。


一轮一轮的敬酒环节,让脾气再怎么好的江停也略微皱了皱眉,闻劭笑着回绝了,带江停到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为了不再让江停陪着自己被灌酒,闻劭自觉的拿起红酒杯走向众人中心的胡司令身旁。


江停瞥了一眼闻劭的方向,发现人没有这么快回来的意思,挥了挥手招来了一个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服务员点头离开。


江停没有发现闻劭在中途看了他一眼,但那也只是不起眼的一眼,快得根本让人不相信闻劭偏转过头。


闻劭淡淡的笑着,没有点破什么,只是顺其自然。


没过多久,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走到江停对面坐下,然这只是行动举止。


江停仍是保持那抱有距离感的笑容,两人聊了很久,闻劭一边寒暄一边挑了挑眉,最终还是笑着拒绝了邀请,走回江停身边。


闻劭站在江停身后,单手搭着江停的肩,压迫感随之而来,女人被这气势吓得有些后退。


江停笑着解释道:“杨媚,我曾经的线人,后来出了点事情,我帮她开了这家歌舞厅。”


“嗯……”江停思考了一下,又道:“我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股东了,你看看今天这个排场,又有不少钱入账了,杨媚就是来跟我说这件事。”


杨媚惊叹的是江停竟然会这么解释,而且丝毫没有不乐意的样子,暗自揣测这位赋有极强压迫感的男人的身份。


“杨媚,这是上海站的新站长,闻劭闻站长。”江停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也是我的爱人。”


闻劭显然被这句话取悦了,他很乐意江停把自己的身份昭告世界,对此和颜悦色了不少。


杨媚惊讶的看着江停,又看看闻劭:“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人。”


杨媚感叹着,江停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闻劭不会再去纠结自己为什么一个入账可以聊这么久。但江停见着闻劭高兴的样子,心想这样也不错。


杨媚很识趣的默默离开,她实在是被闻劭那超强的气场压制的喘不过气,离开时还异样的看了一眼江停,真的想不明白江停怎么可以在这个大魔王面前谈笑风生的。


闻劭将手上的红酒杯放在高台上,牵起江停的手,将人拉到舞池中,就像普通的邀请一样。


闻劭行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礼,托着江停的手放于唇边弯下腰轻吻,另一只手背放在身后。


“我最亲爱的皇后,你愿意跟我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吗?”闻劭轻声问道,声音小到只传入了江停的耳中。


“荣幸之至。”江停淡淡的笑着,笑意却浮上眼角眉梢。


音乐响起,两人并没有刻意的去解释什么,就他们二人的职位而言,也没什么人会置喙什么。


旋转的动作下,江停俯在闻劭耳边,轻启唇瓣像是在调情:“你刚刚像是在求婚。”


“当然不会是求婚。”闻劭没有丝毫犹豫的说着,江停眸中闪过一丝疑虑,闻劭再道:“求婚不会这么随意,对你的一切我都会深思熟虑。”


江停似乎明白了言外之意,他也明白这支舞蹈是闻劭心血来潮用来炫耀的,为了向全世界宣布,但知道的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换而言之的浪漫。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声枪响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计划。


音乐停的正好,门口涌入了带着枪的警察署的人,为首的大队长严峫和副队长秦川。


闻劭见到来着脸就不自觉的冷了下来,严峫这个人果真是拉满了仇恨,在各种层面上。


作为上海站站长的闻劭,成了全场唯一一个有理由交涉的人,就连下来体察民情的胡司令都不好说话。


闻劭带着江停走到严峫面前,冷冷的问着,语气中布满了对上海警察署的不满:“警察署的人都这么不会做事吗?胡司令到访,已经提前包场,警察署这是在打谁的脸。”


“闻站长别这么大火气,接到民众举报,这里窝藏了杀人犯,我们也是为了民众的生命安全。”


果真是……不卑不亢,但严峫这不卑不亢能坚持多久。


“警察署这是要和军统叫板?”闻劭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情拉升了一个层次:“严队长还是太年轻了,多历练是好的,但是不识趣就太不给你们家这么大个产业面子了。”


一旁围着的都是明眼人,从这话中也听出了不少东西,这严峫家里有钱,进了警察署也算是步步高升,官商勾结不是什么奇怪事,但摆在明面儿上总是不好的。


胡司令也从部下口中了解了情况,没说什么,他相信闻劭这位被挖回来的空降的能力。


“既然严队长收到情报,那便好好查查在场的人中到底有没有你,所说的杀人犯。”闻劭再一次给严峫挖好了坑,江停心中笑了笑,在场的军官中谁手上没站几条人命,严峫这下子可是惹了上海一大半的权贵。


服务员早将事情报给杨媚,虽然杨媚认为有江停在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自己毕竟明面上是这歌舞厅的老板,这种事情还是要出面的。


杨媚从一个小门走出来了,看着这场面也知道这位警察署队长定是没有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心中暗自笑了笑,挥了挥手:“哟,这不是严大队长吗?瞧着大晚上的,还费心来了一趟,想来都是误会吧。”


杨媚没接触过严峫,她不知道这位严队长这么不懂看人眼色,也算是个狠人。


“是不是误会,总得查过才知道。”


闻劭瞥了一眼并肩而站的江停,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出什么别样的情绪。但很可惜,江停现下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唯一有的,也只是觉得这严峫多少有点冲动了。


闻劭听到那句话,也没多惊讶,他从见严峫的第一次便看出来了,这个人狂傲自大冲动行事,若不是家中富可敌国,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人坐在警察署大队长的位子上。


闻劭明白自己一定会赢,也就笑笑坐在一旁,靠着椅背左腿搭在右腿上,左手顺势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张黑桃K的扑克牌,在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间流连着,把玩着。


江停盯着严峫看了一眼,眼中的情绪却很复杂,他明白这家歌舞厅绝对不会有什么杀人犯,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着去举报,那这所谓的举报又从何而来。


转瞬间,江停的眸中又回归平静,他移开自己的视线,看了杨媚一眼确认了这就是凭空捏造,也就不再搭理。


严峫倒也没说什么,一挥手身后的人便向前,围住了闻劭,闻劭也不意外,似个国王一般坐着,逼宫造反这种事情,历史上见怪不怪,但摆在闻劭这儿还不够看的。


江停皱了皱眉,心觉不对,嘴动的比脑子快:“严队长这是狗急跳墙了。”


严峫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向温顺的江停会出言威胁,在他看来这么一个人不应该出现在军统中。


“江停,别这么想,严队长只不过是秉公处事,可能是出门前喝了酒,看错了人。”闻劭带着他那危险的笑容看着严峫,让他身旁的秦川都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这么些个日子来,闻劭给人的一直都是一个绅士的感觉,但没有人想过他是如何被空降成上海站站长。他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他站于峰顶俯瞰人间,他不需要理解,地狱里的修罗都要敬畏他三分。


而在审讯室中的人和被审讯的人,却早已领会到这个疯子的手段,闻劭更适合去做一个科学家而不是审判者,对于一切剂量都烂熟于手,每一个相克和配比都无比清楚,每一次的注射都让人生不如死,审讯们内外如同天堂地狱。没有人可以拒绝,也没有人可以反驳。


闻劭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猛兽,双眸注视着待捕的猎物,沉得下心来去等待猎物疲惫,寻找猎物的缺点,到展开獠牙时,一口便咬破猎物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暗红色的就像是勋章一般。


“一个不明不白的举报,就想拉一个上海站站长下水,严队长是当总统是瞎子吗?”下属金杰嘲笑着,其他人也讽刺的看着他们,这次可是踢在钢板上了。


“呵。说闻劭是杀人犯,那或许严队长今晚要抓的人要比计划里的多多了。”江停厌恶的说着,在场的谁又没杀过人:“不止我们,严队长既然这么尽职尽责,要不把警察署局长也送进去。”


一些闻劭也不太清楚的事情,警察署的局长也是从军统出去的,还是因为伤痛才无奈转去警察署,一待就是多年,但在上海住了有些时日的老人是知道的。


“江副站长客气了,只不过是配合调查,各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严峫还是那副样子的说着。


下一刻,闻劭手中的扑克牌从严峫的鬓边穿过,江停一直是闻劭的标准线,闻劭可不希望江停说话时,有人在哪儿强词夺理。


“嘘。”闻劭那双指骨分明的手,一只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以握拳的形式,伸出食指放于唇边,一个噤声的姿势。


一个动作已经足以按住所有心图不轨的人,这才是闻劭的魅力所在。


“一出大戏,可算是看够了。”胡司令及时出来打了个圆场,场面上的气氛才又所缓解:“既然是误会,那就都散了吧,正好我也累了。”


人们一个个都相继离开,闻劭也于江停并肩离去,两人与严峫秦川擦肩而过,没有给予一丝目光。


很快,内战的枪声响起,即将来的上海时,权势熏天的都想方设法将家当运去台湾。


闻劭和江停也想着撤离,最终敲定的是坐船,带着老一辈的家仆去广州。


仆人们一早便上船收拾,闻劭和江停站在船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吹着海风,感受着那潮气。


即将开拔之际,闻劭抱住了江停将人锁在怀里,江停的下巴挨着闻劭的肩膀,呼出来的气息吹在闻劭的耳尖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江停开始紧张起来。


“江停,这些年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往后我希望你放下它,好好活着。”说着,闻劭已经悄悄的将手铐一边铐在江停手上,另一边铐在船栏上。


蒸汽轰鸣声响起,闻劭轻巧的跳下去,挥着手笑着看着江停。


“去广州等我,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去找你。”


船越开越远,江停隐隐约约的听见了闻劭说爱他。


而后多年,似乎都风平浪静的。


多年以后,记者采访当年解放时传输信息的同志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在江南水乡中的一座小楼里找到江停,江停只是讲述了那些年闻劭的一次次默许。


“那么,江停同志,他有回来找您吗?”


江停听后笑了笑,眼中都含了不少笑意。


大门打开的声音,走入的男子几步走到江停身旁,搂着江停对着记者点了点头。


“你看,他永远都不会骗我,他回来了……”


再后来,江南的某个小楼里,两个人肆意的拥吻,日出日落,美不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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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way,写的很仓促,以后慢慢再改再加吧,其实应该是个长篇来的,被我缩成了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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